Category Archives: 趣|Hobbies

团体文体 —— 超大城市的特权

过去的一周间,周中带儿子去看了四重奏,周末带孩子们现场看了中超。所看的内容,说起来并没有特别之处:从音乐学的角度看,室内乐很难复杂,所以表演的中规中矩便是意料之中;而在国足和新加坡2:2战平后,偌大的足球场中只上座2/3,何况常规赛中也不至于剑拔弩张。 前年我移居郊区以后,就常常思考城乡之间的差别。郊区也有非常好的教育(我们家就是因为孩子教育才搬来郊区的);郊区也有不错的医疗(不少高端医疗或者国际医院其实都不在市区);城市当然有其最底层的商业属性——奢侈品精品店只会出现在市中心的闹市区(这当然也是因为大城市里面的富人更加集中)。然而,奢侈品毕竟只属于少数人,而且其商品的复购性毕竟较低(尽管有不少以买包和买鞋作为乐趣的名媛们),所以大城市以外也能看到这些商品的供给渠道(例如outlets)。 在我看来,相对于乡村和城镇,大型乐团和团体体育就是大城市所独有的特征。换句话说,大城市是大型文体的必要非充分条件,城市不够大,则不可能撑起交响乐团或者足球队。这样的例子并不鲜见:对于大型乐队来说,上交、国交、广交都在一线城市,24年的中超联赛中除了沧州和梅州,都是二线以上城市,CBA有20支球队,也多在大城市。 最简单的原因,是观看的频度。毋庸置疑,很多人可能几年都不会去看个演出或者比赛,要么因为没有兴趣,要么因为性价比低(此处“价”包括时间和资金)。而对于一支乐队或者球队而言,如果票房始终低迷,或者没有赞助,便很难经营。正因为每个个体不会经常去现场,因此有足够大的基数,便成为了支持一支队伍的基本保障。 第二个原因和上述原因相连,但是从从业人员的角度。些队伍本身并不直接产生价值——既不是生产(比如工业),也不是保障生产(比如运输),还算不上为现有的商品赋予更高的价值(比如贸易),更算不上促进生产(比如金融)。这些职业乐手和运动员的本质就是“play”,是一种专业化的娱乐。他们的价值来源于观众对其能力的认可和其自身基于观众的品牌运营。因此,只有在大城市中,才能真正养起一群靠“play”而产生更高价值的专业队伍和从业人员。我并不否认这些人高薪的合理性,我想表达的是,这些高薪无法脱离了依托城市而吸引的大众。 另一个原因来自于其专业的后备力量。人们不会怀疑文艺和体育中有天才,就是有那么一些人具备与生俱来的乐感和球技。然而,若是钢琴家(所有乐器中独奏机会较多)或是羽毛球手,那还是有大概率能够表现自己,这也就是为什么单打独斗的那些运动(例如乒乓球),会有不少小城市的身影。若是那种需要大型团队的乐团或者运动,则需要一批后备的队伍,乃至更广泛的半职业的基础。这些也只有在足够大的城市才能有保证。 其实这也能解释百老汇和西区的存在——纽约和伦敦的城市能级比上海更大,只有依托于国际人流,才撑得起这些日常生活中并非生存的所需。当然,超大城市只是团体文体的必要非充分条件,毕竟,如果城市主要以搞钱为目的,那再发达的产业和足够大的人口,也不一定会对并不实用的文体产生促进作用。 这些生活中“并不实用”的活动,却提供了人们生命中最有价值的精神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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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 Primière Visite au Madagascar (1/2)

Je suis juste arrivé à Nossi-Bé en Madagascar hier. C’est ma première visite du pays francophone en l’Afrique. Donc, ce poste doit être écrit en français. C’est une mission du business. Je viens ici pour discuter avec mes collègues des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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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年拜年

春节长假即将结束,休整归来。写了个错峰拜年的小文。 龍騰耀天天賜福; 春至暖人人喜樂; 辭舊添歲歲久安; 鴻運臨家家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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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春节的自动回复

春节前后外出游玩,写了一个好(biàn)玩(tài)的邮件自动回复。兼致敬赵元任先生。 西历二月五日至十六日, 仕事事事事适,愚欲郁毓裕娱。 寓于玉艅,预逾余宇。 于淤觎鹬,于屿盂鱼。 羽羽育腴,隅隅浴煜,聿愈愉欤? 御育、蝓鹬、渔域,于迂余预。 遇虞,欲语余,愈欲余驭,谕余于+86 156 xxxx xxxx,于遇予吁。 翻译见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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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在哪?

我在上海的马路上拍到这样一张图片。可以明确地说,它画错了。请问错在哪里? 答案评论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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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ckitchen想到的英语拼写规则

近日给儿子默写英语单词,他把“厨房”拼成了ckitchen。所以我开始反思,我究竟哪里教错了,并引出了一些平时不常考虑的英语构词规律。在此总结部分。 0、所有常用词都鲜有规律可循,找常用词规律的代价,远不及死记硬背; 1、规定:a, o, u为硬音,e, i, y 为软音,则可以发现,c和g在硬音前发 /k/ 和 /g/音,例如 cat, cod, cut, gas, got, gut;在软音前发 /s/ 和 /d3/ 音,例如century, cite, cycle, gesture, ginger, gym。 常用词例外:注,get, give不在此列。 2、英语会尽可能避免用k。在需要用k的时候会尽可能用c。ck的发音永远是/k/。 以上两条我和儿子很早就说过,所以上述的有趣错误便出现了——儿子据此写下了“ckitchen”,并辩称是我说k很少在词首,且我说字母ck永远发/k/。于是我开始找新的规律,并和他解释了这么两条: 3、ck出现的意义在于:(1)把单字母结尾的c或者k变成双字母,从而保证左边的元音a e i o u能发其普通发音 /æ/ /3/ /i/ /o/ /u/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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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ty walk中的上海路名随想

国庆某日,与初中同学抽着游烟,闲荡在上海最热闹的市区——城隍庙、外滩、南京路一带,以简单的方法放松身心,却也有了一些新鲜的想法。 不少人可能听说过这样的规律:上海市区路名中,南北向的大多以省份命名:比如河南路、四川路、西藏路、成都路、陕西路等;而东西向大多以城市命名,比如南京路、北京路、天津路、福州路等。这些命名来源于1945年上海光复时,把外国路名改为中国地名的过程。可是,又有多少人想过,为什这样安排?为什么不将南北向定为城市名,而东西向定为省区名? 我今天突然悟到,这,或许因为南北路少而东西向多。 从外滩往西,有密集的南北向道路,依次有四川、江西、河南、山东、山西、福建、湖北、广西、浙江、云南、西藏;之后过了人民广场,大路有陕西、江苏,间或有一些城市名字。事实上,由东往西推进,过了人民广场,南北向的马路都很少,大路包括黄陂路、成都-重庆、石门-茂名、常德-富民、万航渡-华山、凯旋路,中山西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从直观的角度上说,因为南北向马路少,所以有限的省名就够了,而东西向马路多,所以需要用数量更大的城市名字。 那为什么是南北向马路少而东西向马路多?答案很简单,因为上海的地理条件使然,今市区范围内,历史上的水网主要以东西向为主。在1842年-1949年急速城市化的过程中,上海经历了一系列地理的变革,主要体现为填平了大量东西向的河道成为了今天的道路,而市中心则以今延安路(Edward Road, 爱多亚路、林森路)最为典型。延安路,即是当年的洋泾浜,一条自然的东西向的河流——洋泾浜以北和以南本是两个相对独立开发的区域。在填平洋泾浜后,既然成了连片的陆地,则其南北的道路必须重构。所以就算并不完美对口,石门路也必须和茂名路相对,常德路必须和富民路相对,从而形成能够构成南北通衢的道路。 上海老市区核心(外滩、苏州河、西藏路、延安路四围区域)中,由于都在洋泾浜以北,因此南北向道路已经成熟而不受填河影响,其地名故不受影响。这一区域中,从四川路-丽水路的南北贯通仍能看出一些认为相对的努力。 如果这些证据仍不够清晰,那么跨陆家浜路南北的道路则更为明显:瑞金路-瑞金南路、嘉善路-大木桥路、太原路-小木桥路、乌鲁木齐路-东安路、宛平路-宛平南路,这些路根本对不上,却也在行车途中被认为是同一条道路,则更可以说明这一点。 这些路名中有一个小的特例——广东路,一条东西向的省名路。原因也不复杂,因为广州叫Canton,其声明远扬,早已成为了广东的代名词,因此本应叫做广州路的路名被称为广东路,也算不上特别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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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语初学感触

去年年初又萌发了学语言的春心。再学习罗曼语呢,边际效应已经很弱了;闪含呢,却要重新背一套新单词。思来想去,于是就把手伸到了霓虹国。可惜去年至今也只是断断续续地看沪江网校的课件,既没有时间练习也没有时间总结,所以现在只是草草将一些经验总结出来,待以后补充详细。 现代汉语的大量词汇来源于日语,早已众人皆知。我们今天所用的大多数新兴词汇,尤其是抽象的词汇,基本是从西方进入日语,此后又从日语所用的汉字传入中国的(就以上两句话而言,用到的日语词是:現代,大量,語彙,大多數,新興,抽象,基本)。而还有部分词汇,是彻底改变了汉语的原意,“经济”原来是治国之方,现在受了日语的影响,已经用来表达原先的”货殖“之意。同样,“科学”原来是科举之学,现在受了日语的影响,用来表达原先的“格致”之意。好基友“赛先生”穿上了和装,本该穿长衫的“德先生”也改头换面,自称“民主”桑了。 当然,这也就是一个中性的现象,当中应该有各种原因:硬件方面,内因确是因为晚清的中国文化不仅处于历史盛衰规律的低谷期,外因是又恰逢西方新鲜事物(总归要为每一样没看见过的东西起个名字吧)和概念大量涌入,两个一叠加,就有了对于新词汇的强烈渴求。软件方面,日语用的是汉字,拿过来简直没有任何障碍。一来一去,就让这些日语词长驱直入,加之新文化运动前就有人要求“我手写我口”,不仅把人们从古书的思想解放了出来,更加是打破了书面语和口头语的隔阂,让这些词能够方便地流传开来。这一点事实不应该引起仇日人士和民粹人士的反感,如果真的有反感,他们可以巧妙地避过所有日本词来表达他们的理想。况且同样的事情也多有发生,法语当年在百年大战的时候给英语送去了很多词汇,而如今却不得不用CD、Internet等纯粹的英语词生活;而希伯来语大量借用阿拉伯语词汇,不消说犹太人和穆斯林的不和显然比中日更深远。 以上是日语对汉语的影响。但反过来,日语受到的汉语(主要是吴语)影响则更为深远。日语和吴语的相似性确达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其清辅、尖团、入声、变调几乎与吴语完全一致。其原因是,日语的音读汉字大量采用“吴音”(此外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唐音”),即公元5世纪前后慢慢从吴地输出,所以与今天的吴语仍然保持着高度一致。一个汉字,用上海话读出来,再经过一个相对固定的函数变化 (因为日语音素较少而吴语是全世界音素较全的语言之一,所以”吴语–->日语”可以对应,反之则比较困难),就是其日语的发音。例如某条规则是,1. 上海话的/k/ (相当于拼音k)和/k’/(相当于拼音g)对应日语的/k/,2. 上海话的/z/ (普通话无此音)对应日语的/z/,3. 入声音对应日语的”-く”或者”-つ”。那么以“家族”一词举例,上海话读作:“ka” (团音平声);“zo”(尖音入声),则日语”家族” 发音为:かぞく(kazoku)。“ka”对应的是团音清音的“家”,“zo”是尖音浊音,“ku”用于浊音后表示入声声调(清音后用,tsu)。顺便,在变调方面,“家族”一词,上海话必需将重音放在“家”上,轻读“族”,日语也完全一样,重音在“家”且不可更改重音。这样的案例,不胜枚举,仍在总结中。 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我们看到日本人会有那种说不清的感情了。我们两千年来都是他们的老大哥,对他们输出了灿烂的文化,近代我们却收到了他们反向的文化输入。而侵华战争和最近的右翼势力是中国人无法容忍的,可他们现金生产的物美价廉的产品又让我们的老百姓心动不已。怪不得鲁迅先生当年就有“拿来主义”的倡议。这样的思考,直到今天仍然是有积极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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