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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映日 第二篇
医院排队间隙写下第二篇。 上一篇说到,吴语团音对应于か/が行。其实喉音也是,按照清辅音也对应か/が行。 到这里也能看出,吴语中的5个辅音对应か行,2个辅音对应が行。也就难怪日语中同音词语数量极大了。以下是两个喉音的举例: h 对应か行。例:【吴】海洋【日】海洋かいよう;【吴】好意【日】好意こうい。对应汉语拼音方案h。 gh 对应が行。例:【吴】合作【日】合作がっさく;【吴】豪傑【日】豪傑ごうけつ。普通话无此音。 另外写两个简单的。l对应ら行,这一点即使在汉语普通话中也比较明确。零喉音,就是类似于普通话“阿”“安”这种无辅音的字,也就对应于あ行,不难理解。只是该规律对普通话并不适用,因为普通话中不少词语是缺失了传统汉语辅音的结果,例如“蛾”艾“(其实是有辅音的,但已缺失)。这两类辅音的举例如下: l 对应ら行。例:【吴】利益 【日】利益りえき ;【吴】老人【日】老人ろうじん。对应汉语拼音方案l。 喉音’对应あ行。例:【吴】影響【日】影響えいきょう;【吴】哀悼【日】哀悼あいとう。如上,汉语拼音方案不适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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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映日 第一篇
我从刚开始学习日语时候就认为,吴语与日语的发音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我也比较有把握,在辅音方面,吴语可以和日语组成一套比较严格的函数,吴语是该函数的“自变量”,日语是“应变量”。换句话说,对于每一个确定的吴语辅音,都能“映射”到几乎唯一的日语发音。“映射”,就说明其是单向的、不可反向的关联。前几周工作基本无休,所以今天拿出半天换换脑子,做个第一步的梳理。 吴语,也就是通行于上海、苏南、浙江的语言,用词文雅,历史悠久,此处不再展开解释。在中日历史上交流最频繁的唐代,吴语就通过遣唐使等途径极大地影响了日语,其影响至今仍然显而易见。 吴语是发音最复杂的语言,几乎没有之一。在后起北方话(Mandarin)中,由于语言形成晚、迁徙快(湖广填四川等运动)、教育广,使得北方话内部的沟通非常容易,长春人和昆明人之间虽隔几千里,但沟通并不难。江南地区长久以来富庶的环境,造成吴语年代古、传播少(很少有机会大范围移民)、教育轻(也就在三四十年前,半数以上的华裔学者都还是吴语母语者,根本想不到去推广语言),因此吴语历史悠久,内部之间的互通却不简单,“十里不同音”是最典型的写照。我的观点是,吴语各片区之间的辅音基本一致,但元音变化极大,导致相互理解时需要不少的学习成本。吴语音素很全,所以在学外语时,吴语母语者具备独特的优势,是很快就能找到准确的发音,相较之下,经常被人揶揄的日语口音,也正是因为音素过少而不便于发准新语言的发音。这个最多和最少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呢,基本今天这一篇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本文用的是老派上海话,发音和苏州话接近。自十九世纪末期起,由于大规模移民,上海成为了吴语区最大的城市,上海市区的发音也因此和周边(例如川沙)、和过去(例如30年代影视剧所听到的)有了很大的区别,除了用了更多的外来语,发音也趋向于北方,主要表现为尖团音的区别变得模糊,声调也有些变化。那么,既然吴语是古代起就影响了日本,同时上海话(相较于其他吴语方言)也比较容易学到,因此本文所归纳的吴语映射日语的规律,便采用老派上海话。 本篇第一篇,就简单开个头,写第一个规律。用一句话解释,就是“团映か行,清浊不变”:所有上海话的团音,都对应日语的か行,清辅音对应か,浊辅音对应が行。此处需要解释一下,“家”或者“高”这种,是不送气的清辅音,等同于scar中的c,或者score中的c,是清辅音。 同时,这一规律也基本适用于粤语(我去过多次香港,也正在DuoLingo学粤语),所有的吴语团音(k, kh, c, ch)也对应か行。不过粤语也没有j这种浊辅音,所以在转化时无法一一对应。据我个人观察,湘语(例如长沙话)也有类似的规律,但是没有深入研究。 我采用了吴语协会的吴语拼音方案。规律示例如下: k 对应か行。例:【吴】家族【日】家族 かぞく;【吴】高价 【日】高価 こうか。对应汉语拼音方案g kh 对应か行。例:【吴】考虑【日】考慮 こうりょ;【吴】苦恼【日】苦悩 くのう。对应汉语拼音方案k c 对应か行。例:【吴】金属【日】金属きんぞく;【吴】交流【日】交流こうりゅう。对应汉语拼音方案j ch 对应か行。例:【吴】巧妙 【日】巧妙こうみょう;【吴】丘陵【日】丘陵きゅうりょう。对应汉语拼音方案 q j 对应が行。例:【吴】群聚【日】群聚ぐんしゅう;【吴】技巧【日】技巧。ぎこう。同英语job,普通话无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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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春节的自动回复
春节前后外出游玩,写了一个好(biàn)玩(tài)的邮件自动回复。兼致敬赵元任先生。 西历二月五日至十六日, 仕事事事事适,愚欲郁毓裕娱。 寓于玉艅,预逾余宇。 于淤觎鹬,于屿盂鱼。 羽羽育腴,隅隅浴煜,聿愈愉欤? 御育、蝓鹬、渔域,于迂余预。 遇虞,欲语余,愈欲余驭,谕余于+86 156 xxxx xxxx,于遇予吁。 翻译见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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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ckitchen想到的英语拼写规则
近日给儿子默写英语单词,他把“厨房”拼成了ckitchen。所以我开始反思,我究竟哪里教错了,并引出了一些平时不常考虑的英语构词规律。在此总结部分。 0、所有常用词都鲜有规律可循,找常用词规律的代价,远不及死记硬背; 1、规定:a, o, u为硬音,e, i, y 为软音,则可以发现,c和g在硬音前发 /k/ 和 /g/音,例如 cat, cod, cut, gas, got, gut;在软音前发 /s/ 和 /d3/ 音,例如century, cite, cycle, gesture, ginger, gym。 常用词例外:注,get, give不在此列。 2、英语会尽可能避免用k。在需要用k的时候会尽可能用c。ck的发音永远是/k/。 以上两条我和儿子很早就说过,所以上述的有趣错误便出现了——儿子据此写下了“ckitchen”,并辩称是我说k很少在词首,且我说字母ck永远发/k/。于是我开始找新的规律,并和他解释了这么两条: 3、ck出现的意义在于:(1)把单字母结尾的c或者k变成双字母,从而保证左边的元音a e i o u能发其普通发音 /æ/ /3/ /i/ /o/ /u/ …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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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话多音字的缘由
注意:以下归纳来源于本人的观察,并未作田野调查,且仅适用于大多数现象。本人认可有不少无法归入以下规律的案例,但此情况并不影响以下规律的存在。 现代汉语(目前的汉语普通话)中存在着大量“多音字”,但多音字其实是对于“北京音”或者“简化字”的妥协。总结了一下,90%的多音字的来源无非是五类,我概括为古今、正简、文白、词性、假借。 一、古今 许多现在常用字的读法,一到了地名或者人名中就有特殊读法的,基本上都是源于古今读法的区别。例如六(Lù)安,鸭绿(Lù)江;燕(Yān)山;华(Huà);任(Rén);曲(Qū) 当然,此处不包括因为翻译外来语造成的多音,因其牵涉到不同时期对于不同地点翻译时采用的是何种汉语。例如龟(Qiū)兹,可以想像当时在西域使用的汉字发音与中原也一定不同。 这一些“多音”现象,通常出现在官话区,在较好保留古代汉语发音的各个语言中(例如粤语、吴语等),这一现象通常较少。例如吴语中以上发音并无区别。 二、正简 许多字是在从正字简化的过程中发生了合并,即用一个简化字表示多个正体字造成的多音。例如: 干 – 幹部 – 乾燥 – 干戈 发 – 發展 – 頭髮 这些多音字很容易理解——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找了同一个肉身罢了。 三、文白 此处必须涉及到普通话的官方定义:“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官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的通用语。” 从而,北方官话中固有的文白异读,成为了一个字的两个读音。目前的语文教育系统有意或者无意地遗漏了对于文白异读的解释,于是生生造就了假性的“多音字”。示例按照 文 – 白顺序: 血(xuê)液 – 流血(xiê) 单薄 (bó) – 薄 (báo)纸 麻雀 (què) – 家雀 … Continue reading
汉语疑问字不过是口语的a型简化 —一个汉语疑问词的小发现
汉语中提问时需要用到各种疑问字,例如吗,咋,啥,啦。从其构词来看,均是口字旁的形声字。而从我个人阅读经验来看,在任何文言中从没有出现过。说明一个事实,这些发音是人们口语中使用的,所以对应的汉字在新文化运动前不存在;由于其声部并未直接对应北方话的发音,其形声字应该是按照吴语或者粤语的文读音创造的(对此不很确定)。 而这些字其实都只是书面疑问字的简化,以下用大家熟悉的汉语拼音标注 怎 (zen) —> z- +a —> za (咋) 例:你怎么啦?你咋了/你咋啦? 么 (me) —> m- +a —> ma (吗) 例:你好么-a?你好吗? 了 (le) —> l- +a —> la (啦) 例:吃过了-a?吃过啦? 什 (shen) —> sh- +a —> sha (啥) 例:你要什么-a?你要啥? 上海话中也一样 弗 … Continue reading
日语初学感触
去年年初又萌发了学语言的春心。再学习罗曼语呢,边际效应已经很弱了;闪含呢,却要重新背一套新单词。思来想去,于是就把手伸到了霓虹国。可惜去年至今也只是断断续续地看沪江网校的课件,既没有时间练习也没有时间总结,所以现在只是草草将一些经验总结出来,待以后补充详细。 现代汉语的大量词汇来源于日语,早已众人皆知。我们今天所用的大多数新兴词汇,尤其是抽象的词汇,基本是从西方进入日语,此后又从日语所用的汉字传入中国的(就以上两句话而言,用到的日语词是:現代,大量,語彙,大多數,新興,抽象,基本)。而还有部分词汇,是彻底改变了汉语的原意,“经济”原来是治国之方,现在受了日语的影响,已经用来表达原先的”货殖“之意。同样,“科学”原来是科举之学,现在受了日语的影响,用来表达原先的“格致”之意。好基友“赛先生”穿上了和装,本该穿长衫的“德先生”也改头换面,自称“民主”桑了。 当然,这也就是一个中性的现象,当中应该有各种原因:硬件方面,内因确是因为晚清的中国文化不仅处于历史盛衰规律的低谷期,外因是又恰逢西方新鲜事物(总归要为每一样没看见过的东西起个名字吧)和概念大量涌入,两个一叠加,就有了对于新词汇的强烈渴求。软件方面,日语用的是汉字,拿过来简直没有任何障碍。一来一去,就让这些日语词长驱直入,加之新文化运动前就有人要求“我手写我口”,不仅把人们从古书的思想解放了出来,更加是打破了书面语和口头语的隔阂,让这些词能够方便地流传开来。这一点事实不应该引起仇日人士和民粹人士的反感,如果真的有反感,他们可以巧妙地避过所有日本词来表达他们的理想。况且同样的事情也多有发生,法语当年在百年大战的时候给英语送去了很多词汇,而如今却不得不用CD、Internet等纯粹的英语词生活;而希伯来语大量借用阿拉伯语词汇,不消说犹太人和穆斯林的不和显然比中日更深远。 以上是日语对汉语的影响。但反过来,日语受到的汉语(主要是吴语)影响则更为深远。日语和吴语的相似性确达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其清辅、尖团、入声、变调几乎与吴语完全一致。其原因是,日语的音读汉字大量采用“吴音”(此外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唐音”),即公元5世纪前后慢慢从吴地输出,所以与今天的吴语仍然保持着高度一致。一个汉字,用上海话读出来,再经过一个相对固定的函数变化 (因为日语音素较少而吴语是全世界音素较全的语言之一,所以”吴语–->日语”可以对应,反之则比较困难),就是其日语的发音。例如某条规则是,1. 上海话的/k/ (相当于拼音k)和/k’/(相当于拼音g)对应日语的/k/,2. 上海话的/z/ (普通话无此音)对应日语的/z/,3. 入声音对应日语的”-く”或者”-つ”。那么以“家族”一词举例,上海话读作:“ka” (团音平声);“zo”(尖音入声),则日语”家族” 发音为:かぞく(kazoku)。“ka”对应的是团音清音的“家”,“zo”是尖音浊音,“ku”用于浊音后表示入声声调(清音后用,tsu)。顺便,在变调方面,“家族”一词,上海话必需将重音放在“家”上,轻读“族”,日语也完全一样,重音在“家”且不可更改重音。这样的案例,不胜枚举,仍在总结中。 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我们看到日本人会有那种说不清的感情了。我们两千年来都是他们的老大哥,对他们输出了灿烂的文化,近代我们却收到了他们反向的文化输入。而侵华战争和最近的右翼势力是中国人无法容忍的,可他们现金生产的物美价廉的产品又让我们的老百姓心动不已。怪不得鲁迅先生当年就有“拿来主义”的倡议。这样的思考,直到今天仍然是有积极意义的。